續喝著自己的果汁，靜靜地打量著眼前這個突如其來的陌生男子，看上去只是中年的年紀，但卻留著一頭花白的長發，看上去並不是阿爾法集團的特勤人員，亞當開始揣測對方的身份和意圖。

中年男子看到亞當眼中質疑的眼神，微微一笑，擡起右手向腦後整理了下稍顯淩亂的白發，接著向亞當做了一個簡潔的自我介紹：“你一定就是亞當萊昂了，我是哈爾M，還記得前天你去過的穿梭時光酒吧嗎？那裏是我花費不少心血建立起來的一份產業，那天你帶著一位我認識的姑娘在離開的時候打傷了兩個不長眼的蠢貨，兩個蠢貨中其中一位是有些背景的紈絝子弟，他試圖通過我們的監控記錄來找你們的麻煩，所以我才會來這裏找你。”

亞當聽完之後將信將疑地拿起自己手上的通訊器，將側面的面部識別攝像頭對準了眼前這位自稱哈爾的陌生男子，通過裏面的陌生人臉識別功能查詢到了他的公眾登記信息，跟他描述的大致相同，他名下的公司除了穿梭時光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亞當有印象的公司哈爾自然農場，一個與貝塔集團合作密切的生物材料供應公司，曾經與貝塔集團合作時聽人提起過。

在大致確認好對方身份之後，亞當收起了自己的通訊器，然後鎮靜自若的詢問著：“來這裏找我？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

“我說過我認識跟你一起的那位姑娘—艾娃，我通過通訊器聯系到了她，我給她說我已經幫她把那個麻煩給壓了下來，然後告訴她我對你前不久演示的新一代智能機器很感興趣，想找你詳細聊聊其中一些詳細內容，然後她就告訴我你在霍普酒店訂了房間，最後我還花了不少功夫才從酒店裏的信息管理員那裏弄到了你的位置信息。”

“你花了那麽多功夫究竟想了解哪些詳細內容？”亞當的眼神之中還是透露著質疑。

“放心吧，我不會傻到去問那些商業機密相關的問題，只是想從你那多了解一些最新這批智能機器的概念與構想。另外，這裏的環境太嘈雜壓抑了，我們換一個更安靜且舒適的地方聊聊吧，去我的自然農場怎麽樣，順便我還可以給你介紹一些那裏獨有的有趣玩意。”哈爾微笑著站了起來，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縫，他側身等待著亞當的回覆。

亞當猶豫了片刻後，將杯中剩下了一點果汁倒入口中，然後從紙盒裏抽出一張紙巾，不緊不慢地擦拭著嘴邊，最後還是緩緩站起身來跟隨著哈爾輕快的步伐離開了霍普酒店。

40.哈爾的自然農場（上）

一條敞篷觀光車緩慢地行駛在哈爾自然農場的小道上，亞當和哈爾正並排坐在私人觀光車的後排座位，哈爾向亞當繪聲繪色地介紹著他的農場。

哈爾的自然農場在E區的邊緣郊區地帶，與其他半自動化農場不同的是，這裏是E區最後一個全人工管理的傳統農場，自然農場分為種植區和畜牧區，哈爾為他的農場設計了一條完整的生物循環鏈，這條循環鏈將種植區和畜牧區完美的縫合在一起，每一道工序都需要完美準確的計算，自然農場給E區的底層公民提供了大量的就業職位，就像一個精密的巨型機器一樣，整個流程由不同職位的員工進行協作完成。

哈爾是個精明且傳統的商人，他的自然農場大部分收入都來自於C區以上的精英階層，哈爾自然農場篩選出的大部分產品都會以不菲的價格在C區以上的高消費區域進行售賣，比起那些機械化地下溫室農場，那裏的人們格外青睞這裏的純自然風味食材。同時哈爾還與伍德家族的貝塔集團有著密切的合作，按照貝塔集團的特定要求大量培養特定的生物材料。

“聽艾娃說你在酒吧裏對長生藤這種古老物種有興趣，這裏面就種著這個世界上最大的長生藤，我帶你去親眼見識見識這種古老物種吧！”

觀光車在一處由高墻圍起的植物園區門口停了下來，亞當與哈爾肩並肩地走進了這座神秘的植物園，走進圍墻之後完全變成了另外一種世界，一個藤蔓叢生的世界，除了一條供人行走的羊腸小道，四處都是交錯縱橫的藤蔓，有些藤蔓上還結著一串串通紅艷麗的果實。

哈爾獨自走進藤蔓叢中彎腰摘下一串熟透的果實，將其中幾顆果實塞進嘴裏嚼了起來，嚼了片刻後意猶未盡地點了點頭，然後返回到亞當的旁邊，將手中剩下的果實遞給了他。

“嘗嘗吧，這是剛熟不久的長生藤果實，這個時候的味道是最好的。”

當亞當嘗到長生藤果實的味道時，他就依稀地回想起在酒吧跟艾娃喝過的奇怪雞尾酒還有艾娃提起過的思賢者哈爾。

“看看吧，在這整個被圍起的園區裏的藤蔓全都屬於一株幾千年的長生藤，如果不是我把它用圍墻圍起來，它能霸占我的整個植物區。”哈爾說完展開雙手在原地環繞一圈，亞當追隨著哈爾的視線，沿著圍墻的邊緣向四周望去，將近方圓一公裏的地方，遍地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藤蔓，看不到任何其他的植物摻雜其中，哪怕是生命力最頑強的雜草也無法在這裏生存。

“這是一種掠食性的古老物種，在它的生長區內你找不到其他任何一種存活的植物，在生長的過程中，它的根莖會像病毒一樣纏繞在其他植物根莖上，像水蛭一樣將其他植物的養分慢慢吸幹，有時候兩株長生藤會在同一片生長區相遇，最後能存活下來的往往是根莖紮得更加深廣的那一株，這是一種古老時代的生存法則，也正是這種霸道蠻橫的生存方式讓這個物種一直延續到今天。”

走在小道最前面的哈爾停頓了一下，從隨從的包裏找到一柄鋒利的匕首，他彎下腰將幾根延伸到道路上的藤蔓利落地斬斷，並將割下來的藤蔓展示給身後的亞當看，從藤蔓的傷口裏流出半透明且粘稠的汁液。

“看到沒，這些藤蔓裏裝的全都是儲藏好的營養汁液，在遠古時代口渴的路人常常用這種方法來補充自己流失的水分，但我不建議你品嘗這種未經處理的藤汁，它的口感比你之前嘗過的酒液要腥上一萬倍。”

哈爾說完就將手裏的斷藤丟到小路旁邊的藤蔓叢中，他從隨從的手裏接過一張消毒濕巾，將沾滿藤腥味的雙手擦洗幹凈，在簡單地清洗完雙手的味道後，他向亞當接著講述關於長生藤的故事。

“其實最早發現長生藤的是盤踞在叢林深處的犬齒族，他們把這種植物看作是邪惡的象征，原因很簡單，長生藤就像是瘟疫一般吞噬了他們的叢林，奪走了他們的庇護所，所以每當他們看到有長生藤的出現就會立馬采取措施，先是把地面之上的藤條通通砍斷，將其中的果實收集起來儲備享用，然後用他們的原始工具將深藏在地底的藤根破壞掉，但他們的工具和能力有限，大多數被他們破壞掉的藤蔓休眠了一段時期還是會死灰覆燃，生長的速度比之前的還要迅速。”

亞當就像一名認真的小學徒一樣聚精會神地聆聽著哈爾講述的故事，哈爾說的這些故事是他在聯邦科研資料上從未聽說過的，在他的印象中，聯邦檔案館裏對這種植物的描述就僅僅只是短短的一句話帶過，“一種罕見的古老藤蔓科植物，果實可食用。”

哈爾又從路旁的藤蔓叢中摘下幾顆紅彤彤的果實塞進嘴裏，一邊嚼著一邊繼續講述關於長生藤的故事：“犬齒族對長生藤的不了解使他們對這種營養價值極高的古老物種產生了極度的厭惡，其實長生藤營養價值最高的藤蔓部分往往被常人所忽略，它在地表之上的藤蔓枝條就是它的整個營養存儲和傳輸系統，美味可口的果實只是為了吸引其他鳥類獸類幫它向其他地區傳播後代的把戲而已。”

說完他從嘴裏吐出幾顆芝麻大的軟皮果核，他從中挑了一個最為顯眼的果核向亞當展示。

“像這種細小而柔軟的芝麻粒，大多數生物都會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直接吞進肚子，別小看這種細小柔軟的種子，它表面那層柔軟的果殼能幫它抵擋住絕大多數動物的胃酸腐蝕，最後那些果實就能隨著動物的排洩紮根在新的區域，有時候我不得不承認，自然定下的某些規則比我們這種自視清高的物種所定規則還要巧妙且實用。”

“說到這裏，我知道你心裏一定會有一個疑問，長生藤的種子如此輕易就能遍地傳播，為什麽現在E區只剩下我這裏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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